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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 藥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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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 藥引

阮青葙也覺得匪夷所思,這古代還有耽m副本啊…

那絡腮胡雄壯的男子,皮膚雪白,突然覺察自己說錯話,臉上迅速起了紅暈。

啊這。

那個“有的士兵”說的就是你自己吧。

阮青葙滿頭黑線,面前的酒杯裏裝著毒酒沒人換下去,營帳不通風,人多一會就很悶熱,感覺口幹舌燥,頭暈暈的。

突然,一陣微風帶著花香襲來,阮青葙目光被勾到門口。

女人,終於有女人了。

阮青葙在心裏呼喊,管管這群臭男人吧,管管吧,太臭了。

一名同樣一頭臟辮的明媚女子,端著壺酒水緩緩走來。

臉上膠原蛋白飽滿,約莫二十來歲。

她與那群黑長袍男人穿著稍有不同,穿的一身白衣長袍,只是細看,衣上有彩線的花紋,同樣,腰間也是彩色系帶。

她頭上,與當年天南還是公主時候的裝飾無異,很多銀飾裝點,配上那不靈不靈的大眼睛,十分好看。

阮青葙註意到她的發色,與他們不同,甚至與天南公主都不同。大部分薩築人都是黃色或淡黃色,她卻是黑色的,五官倒是立體,就是這烏黑秀發,讓人一看便知,她是混血。

祖上混有天朝的血。

她笑盈盈的徑直朝阮青葙走來。

阮青葙還在思考她的發色,她已經走到了身邊,彎腰給換了酒樽,倒了新的酒水。

“啊,謝謝。”阮青葙回過神來,聞了聞,這酒確實醇厚。

身後杜仲染依舊躬身來驗毒。彎腰有些急,柔軟從阮青葙肩頭滑過,她扔了一根銀針進去,酒水清澈,銀針毫無變化。

剛剛肩頭連著後背 被柔軟擠兌著的阮青葙,有點心猿意馬,耳根染上了薄紅。

“阮大人,這是小女金印樺。”

高處的金羊藿臉上泛著慈祥,眼睛都瞇了起來,小胡子一動一動的。

“小樺,你呢,就站在阮大人那伺候她。最近幾日,你跟她後面,給她料理生活起居吧。”

雖然金羊藿眼尾露著慈祥,但是話說的讓阮青葙心裏一涼。

這明擺著,要安插個眼線進來,她跟杜仲染就更不好溝通了,一言一行都有人監視著,上茅廁都會有視線…

不舒坦了。

視線落到了站在近處的年輕女子身上。阮青葙突然發現了個問題,她父親是金羊藿,典型的薩築男子,怎麽生了個黑發的…難道她娘親是天朝人?

沒等阮青葙思考太久,身後人頂她一下,反應過來趕緊說道:“那就,謝謝金將軍了。”

金羊藿坐在高處笑意更甚,眼尾炸花,似是十分滿意,他大手一揮:“好了,今天就到這吧,都散了。”

這就結束了?

議和的邊都沒摸到,阮青葙好郁悶。關鍵是金羊藿也沒有主動邀請她去看病,她總不能唐突的直接跑他私人的營帳裏吧,於禮不合。

進度好慢。

金羊藿第一個離開了現場,其他人也陸續離開。

沒辦法,阮青葙戀戀不舍的離開椅子,在杜仲染的陪伴下,在侍衛與金印樺的跟隨下,回到了自己的小營帳裏。

兩人坐在床榻上休息,金印樺依舊笑盈盈的,不停的端來糕點,甚至有茶水。

她熱情的沏了一杯遞給阮青葙,阮青葙十分感謝,起身伸手去接。

手剛挨上金印樺的手指。

“哐當”一聲,阮青葙踢到洗臉的銅盆上,直接將茶水打翻在了金印樺的的白衣上,在她胸下留了個茶色的印子。

“不好意思不好……”阮青葙連忙道歉,準備取懷中手帕。

“不好意思,我來給你擦擦。”杜仲染快一步上前,不知道哪拿的帕子,飛速給金印樺擦了起來。

這下,換阮青葙不開心了。

她好像知道為什麽銅盆會在腳邊了,明明回來的時候還在床底。

胸下的印子,終於淡了一點,金印樺十分感激杜仲染,說話聲音脆脆的:“哎你就是杜仲染吧,姐姐你好漂亮啊,是阮大人的貼身侍女吧,聽說你醫術也特別厲害,還特別的懂阮大人。”

‘貼身’侍女…阮青葙突然想歪了,確實是貼身,貼在一起睡覺的那種。

杜仲染覺察到阮青葙亂飛的思緒,對視了一眼,淡淡說道:“對,是我,剛剛阮大人不小心把茶水打翻到你身上,我代她向你道歉。”

說罷便作勢要彎下腰去,被金印樺一把扶了起來。

“哎,姐姐不用這麽客氣,這都是小事兒。”金印樺手擺擺,活潑的像個未長大的少女,笑容滿面。

主角二人再次對視一眼,然後阮青葙先開了口:“金姑娘,剛剛真是抱歉啊,你看這天色不早了,你要不要回去休息?我們也有些乏了,想睡一會兒。”

天色不早?

金印樺有些納悶,太陽還掛在天上呢,怎麽就不早了,難道他們天朝與我薩築休息時間不同?

見她猶豫在一邊,杜仲染也開了口:“金姑娘,我們有午間休憩的習慣。”

“啊,這樣啊,”金印樺撓撓腦袋,“父親說我要看著你們,連同睡覺等等,時時刻刻。”

真傻啊這姑娘,把她父親的安排就這麽赤裸裸的說了出來,阮青葙腹誹。

腦子一轉,阮青葙開始忽悠起來:“怎麽可能做到時時刻刻呢?金姑娘你不睡覺嗎?”

“令堂的意思,是讓你大部分時間看著我們,比如睡覺這樣的時間就不用了,有侍衛,對不對?”

金印樺思維簡單直接被繞了進去,若有所思的頭點點,走出了營帳。

見人一走,阮青葙迫不及待的說道:“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的兩人交流,我們商議一下怎麽處理金將軍的病情,你看,這是我擬的幾個方子。”

邊說邊提筆書寫,洋洋灑灑幾張紙。

杜仲染接過方子挨個看去。

頭搖搖,都不行。

這些方子,她曾經見過尋常大夫給自己娘親試過,沒一個有效果,娘親依然昏睡,一年比一年虛弱。

“怎麽,都不行嗎…為什麽?”阮青葙疑惑道。

“因為,我娘親也是得了這個病,這些方子我都給她試過。”杜仲染突然背過身去,好似有難言的苦楚。

“那用什麽有效果呢?”

“唯一治療有效的大夫,是你的師父。嚴格意義上來說,是阮蔓荊的師父,道真仙人。”

道真仙人?有一大段記憶湧入阮青葙的腦海裏。

原主從小在這個道真仙人那學習醫術,當時為了能早日成為徒弟,學得真傳,做了道真仙人十幾年的藥人。

十幾年……難怪阮蔓荊冷血。

“那你娘親…現在如何?”阮青葙畏畏縮縮的小聲問著,生怕杜仲染回一句“家母不在世”。

“她在老家,病入膏肓,一直昏迷,道真仙人隔月給她針上幾針,餵幾副湯藥。”

“那現在病情如何了?”

“現在依舊是一天天的加重,妹妹在照顧著,等著我帶藥引回去。”

“什麽藥引?”

阮青葙在腦海裏瘋狂翻閱著原主的知識儲備,剛翻閱到這個罕見病,看下面寫的針法,方子,方子打頭第一味是藥引:

萬方血——即十五年以上的藥人,藥人自願取下的心頭血。

杜仲染依舊背著身子,沈默半響,鼻塞了一般鼻音很重:“道真仙人,說差一味藥引。”

她緩緩轉過身來,眼裏噙著淚水,眼眸垂了垂:

“青葙,我,可能沒有別的辦法了,他要你的,心頭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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